木人乡

Fate/Akira VS Berserker 01

VS Berserker 01

   跟着阿尔金小心翼翼步履匆匆地穿过夜幕中的校园,向着偏僻的街区方向七拐八拐,钻进一间门缝虚掩的简朴教堂里,这段令人提心吊胆的转移终于告一段落。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之前那些鬼魅猝不及防地再从影子里钻出来,甚至没怎么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质问阿尔金发生了什么的洛夫廷刚想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教堂的布置,阿尔金就突然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劈手截住了一个拖着行李箱鬼鬼祟祟往神像后面钻的身影,一屁股坐在第一排教堂长椅上:

  “您要去哪里呀,马克思神父?”

    在紧赶两步凑到他们身边的洛夫廷面前,身穿白色神父袍的年轻人右臂打着笨拙的石膏,凄惨地挂在脖子上,左手笨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布斯瓦尔先生,我理解你的诉求,不让无关者卷入这场战争确实应该是我们监察员的工作,但是我们之前约好,令咒都已经托付给你了...没有英灵的话,面对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坐在教堂长椅上的阿尔金对这番回答嗤之以鼻,年轻的神父尴尬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被阿尔金坐在屁股底下的行李箱,下意识去瞥墙上滴滴答答走着的挂钟:

    “我还得赶两小时后的火车,要么,让你这位学生现在赶紧掏钱补张票和我一起跑...”

    “这个计划可以考虑,但好歹你们也是自称圣杯契约研究管理协会的组织啊!公务员连逃难的车票都不给报销的吗?”阿尔金刚敲了一下自己座下的沦为人质的行李箱准备讨价还价,从进门起就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人演滑稽剧的洛夫廷终于忍不住了:

    “等等,谁准许你们自顾自地就代我决定落荒而逃的?”

    “洛洛...咳,洛夫廷同学。”自然而然地摆出亲切大哥的态度准备开始忽悠的阿尔金迎面吃了洛夫廷一记眼刀,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之前也体会到了,圣杯战争这个事情,确实是非常危险的——让你卷入进来已经很让我自责了,我无论如何不能自私地把你推进这种本来和你毫无关系的战斗里。这位业余神父虽然是正准备临阵脱逃,但毕竟是有知识也有能力的公务员,和他一起撤离这块区域显然是对你而言最安全的选择。”

    神父看阿尔金一本正经的语气,也收起哭笑不得的神色,转过身对洛夫廷露出严肃的表情来:

   “这位代理校医虽然基本上也是个外行,但这段话确实说得没错,圣杯战争,乃至所有的这些阴私的魔术,都不应该将你这样的无关者卷入进来。”

   “但是既然都被卷入进来了,生命安全遭到威胁的我至少应该有了解真相的权利。”丝毫不为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危言耸听所动,洛夫廷向另一条长椅上一靠,冲着年轻神父露出一个充满说服力的微笑,“夜间基本不存在堵车的情况,从这里开车到市内火车站一个小时完全足够了,您甚至可以在路上停下喝杯咖啡。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想合法市民向官方机构要求一个五分钟的说明应该不算过分吧。”

    “其实并不是官方机构...不过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解释一下当然没有问题。”神父借着清嗓子咳嗽的间隙向阿尔金投去一个饱含着“你们学校这个学生怎么这么麻烦”的眼神,扶了扶眼镜换上一副令人信服的神情来:

    “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先生是否相信神魔的传说?尽管上个世纪‘天幕浩劫’发生之后的大量记载为它们确实存在过提供了很充分的佐证,但由于那些记载毕竟是我们现在完全无法重现的传闻,将其仅仅当作传说,或是不屑一顾的人确实是存在的。”

    “很不巧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洛夫廷抱起胳膊,“我无意质疑你们信仰的自由,但不管是客观事实还是那些传说本身都指向了这种不科学的力量是没办法在我们的时代被运用的,无法被触及的神明传说再瑰丽也没有意义。”

    两人默契地无视了捂脸感叹“你居然是如此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说好的浪漫主义呢”的阿尔金,年轻的神父向洛夫廷投来赞同的目光:

   “确实如你所说,我们的时代不该再去触及这种力量。但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总有想要证明神明存在的狂信者,哪怕他们耗费了百年的研究结果也大部分不过是一些小伎俩,也总有那么几个将天才用错了地方的人——真的摸到了奇迹的门槛。”

    “本世纪初,三个疯狂的家族从东方的古老遗迹里,获得了一份无法解读的契约残片。借助现代科技的力量,竟然真的让他们一度唤回了早已沉睡在古老传说记载中的人物——虽然时间只有短短几天,这份力量也无法传承更无法控制,但他们终于还是创想出了一种所谓‘重现古老辉煌’的仪式,这就是圣杯战争。”

    “通过‘大圣杯’将一共七名传说中的人物以不同的从者职阶召唤出来,由七名我们这个时代的御主与他们定下契约,让他们相互厮杀,最后剩下的胜者就可以捧起大圣杯,获得足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力量。你手上的那三枚令咒,也就是三道红色的圣痕,代表三次对你所召唤出来的英雄的强制命令权,正是加入这场厮杀的入场券。”

    “听起来很简单粗暴啊。”洛夫廷看了看自己手上伤痕一般的红色刻印,挑起眉毛,“听起来好像这种大型聚众斗殴集会举办了还不止一次的样子,我能参考一下前几届胜利者的获奖感言吗?”

    神父露出非常官方的沉痛表情:“很遗憾,首先因为要三十年才能积攒够开展一次战争的力量,目前这次也只是第三次圣杯战争而已;其次,更遗憾的是前两届战争一次以从者不受控制暴走结束,一次以全灭结束,所以并没有获奖感言可供发表。”

    “所以洛夫廷同学这种生活幸福美满的人生赢家就不要往这个一看就很微妙的坑里跳啦,虽然被这个圣杯乱拉人发了传单,但是你眼前就有一个急流勇退的明智前辈可供参考哦。”阿尔金适时地在一旁总结道。

    洛夫廷用可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家伙,尽管从他们的话和先前自己的经历来看这圣杯战争十有八九确实不是什么理智可信的阳光竞技活动,但似乎也没有他们说的这么简单,况且阿尔金虽然信誓旦旦地劝他注意安全,自己的手背上却也还明晃晃地亮着三道厮杀的入场券。即使那位与他搭档的女士看起来确实强大而可靠,他也很难不去在意这位救命恩人的人身安全。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犹豫,阿尔金笑着向他示意了一下手背:“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也想跟你们一起跑路啦。可是没办法,受人之托在前,与人并肩作战在后,孑然一身就算了,我现在可还是有不能舍弃的战友呢。”

   “抱歉。”神父难得严肃地看了阿尔金一眼,低下头去,“或许我不该把监察员的职责托付给你。如果不是我的从者已经被berserker彻底击败了,我这只胳膊也...本来我是一定要在这里留到最后的。”

    “算了吧,圣杯选不选我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伤员替我照顾好学生也算是尽了公务员的职责了。”阿尔金满不在意地冲他一挥手,又催促洛夫廷道,“你现在没有和从者缔结契约,也没有抛头露面展示出御主的身份,参战的御主们好歹也会卖马克斯神父背后的业余官方组织一个面子,趁现在走是再合适不过了,需要我给你垫车票钱吗?”

    洛夫廷还没来得及回话,教堂虚掩着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笑声:

  “我想rider的御主和这位新人都用不着破费了。”

    大门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强风向里吹开,映照在悚然望向门口的三人眼中的是一个靠在轮椅上的虚弱少年。瘦弱的少年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晚风把他发黄的头发向上吹起,他像是怕冷似的,把手脚都缩在腿上盖着的厚重毯子下面,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不过愿意留下右手的话,也不是不能让你们和神父先生一个造型地落荒而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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