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乡

Fate/Akira VS Berserker 06

VS Berserker 06


    “洛洛!”

    阿尔金用一只手稳稳地挂在嘲风的尾巴上,集中全幅注意,在雾墙散开的一瞬间就锁定了地面上洛夫廷所在的位置。尽管对洛夫廷身边那个明显是从者身份的男人感到一丝纠结,但rider积蓄以久的攻击能奏效的机会转瞬即逝,层层叠叠的符箓当头罩住berserker的同时,阿尔金敏锐地察觉到洛夫廷与那个从者的气息已经迅速从他所注视的方位上远远地撤离开来,这位浑身上下充满了谜团的校医先生提起嘴角垂下了眼帘,任凭满眼辉煌的火光遮蔽了他的视线。

    在如同海潮般澎湃浩瀚的魔力支援下,古龙的这一口金焰甚至花了数十息才完全吐净,正当rider暂且放下心来,准备配合嘲风再来保险的一击的瞬间,始终保持着对整座符箓塔的操控的她突然脸色一寒,与她心念相通的古龙霍然向后仰起巨大的头颅,避过突如其来自下而上的惊天一击。

    一柄通体呈青黑色,枪身上缠绕着玄妙的花纹,枪尾上曳着逸散开来的黑色雾气的长枪生生在金焰中撕开一条空隙破空而来,摧枯拉朽地轰爆了符箓塔重重加固过的顶端,在又一次与它贴面而过的rider目不转睛的注视中,直刺入深邃无光的夜空。枪身冲过的轨迹带起的锋利气旋,甚至在她的袍角撩开了数道细小的裂口。

    被这一击撞碎了核心结构,纠结在一起的金纹与黑雾从塔的顶端开始崩落,确认了自己的御主没有在刚才的攻击中受到波及,rider颦起秀丽的眉峰,向剩余的火焰逐渐消散的地面上看去:

   “居然是这柄枪...居然是那个人。”

    Berserker依然硬生生地挺着脊背戳在地面上,那件黑雾构成的斗篷终于完全散开了,气若游丝地缠绕在她暴露出的部分蜷曲焦黑的皮肉上,轻柔地将那些部位包裹起来。先前他们所见过的那双曾拍碎地面的骨肉嶙峋的翅膀硬生生凹向背后,牢固地将那名绝无可能在rider的攻击下幸存下来的御主包裹在了其中。

    她蓝幽幽的瞳孔在变幻了几次焦距之后,突然敏锐地整个人向右后方一转,手臂上溢出的烟雾裹住了一蓬正要炸开来的飞针,手指则堪堪夹住了一柄毫不留情地冲向她颈侧的飞刀。

    合拢的翅膀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支撑着自己半个身体在轮椅上坐直的少年。

   “...今晚确实见到了很有趣的从者呢。”一圈圈缓缓将手臂上散落下来的绷带重新缠紧,少年透过缝隙与浮在空中的阿尔金对视一眼,低声这样说着的同时,拱卫在他身周的翅膀瞬间重新化作黑雾,一句话音还未落地,已经击飞了三次从不同角度而来的刁钻攻势。Berserker本人歪着头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空中的rider也只能先谨慎地在自己身周织好防御,同时谨慎地搜寻此刻依然保持着灵体化的archer的踪迹。

    在自己从者的帮助下同敌人拉开距离的洛夫廷正翻过废墟赶向马克思神父的方向。虽然身为刚刚被召唤的从者,但archer并没有现身护卫在他身旁。

    把不省人事的神父从瓦砾堆里刨出来的时候,通过那若隐若现的所谓“契约”带给他的直觉,洛夫廷隐约感觉到archer的气息仍然在战场中来回游荡。这位从者显然在行事上很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决定在这个两人利益相关的联盟中相信对方更加专业的判断,也就不强求他时刻贴身跟随,但作为一个不具备相关知识的普通学生,光靠肉眼无法目测,不确定能否贸然移动的神父的伤势依然让他犯起愁来。

    拥有专业素养的阿尔金此刻还挂在半空中,尝试着首先开口打破僵持的气氛:

   “Berserker的御主,确定要在这样的状况下继续以一敌二吗?你的从者也...”

    少年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

   “怎样的状况?来路不明的野术士,你的rider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相比之下,甚至不如那个局外人召唤出的archer有趣...Berserker,使用我的魔力,别披挂着那副破破烂烂的丢人样子。”

    无言地遵循了御主的指令,浓稠的黑雾只用片刻就重新在berserker的肩头织就厚重的斗篷,光洁的血肉也覆盖她身上烧灼的伤口迅速地生长出来,转瞬间就从方才骇人的攻击造成的伤势中恢复过来的berserker将头颅转向自己的御主,双眼缓慢地眨了一下。

    Rider原本就不自觉微微颤抖着的手,在袍袖下暗自捏紧。

    倚靠在轮椅上的少年一手撑着脑袋,目光在阿尔金和洛夫廷的脸上来回逡巡了几番,突然展颜一笑:

   “好,我们回去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你们自己也不错,那个至今不愿意在同盟面前露面的archer,或许和祁家主有什么不方便被旁听的秘密呢?”

    洛夫廷还在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的东方姓疑惑,却发现半空中rider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他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从者都是曾经在传说时代存在过的角色,当然都有真实的姓名和故事记录,是确确实实活过的人——被猝不及防地爆出了真实身份,就意味着可能会被查到更多的不利信息,也难怪引起rider的不悦。

    但若无其事地丢下这个信息就走的少年却还是一派轻松的样子,berserker不声不响地推起他的轮椅,翻滚的黑雾在他们脚下组成平稳的立足点,如履平地地向高处平坦的地面移动过去。

   “哎,被这么说了就不太好意思躲着了...我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小散修,哪里好意思在各位前辈,尤其是安魂之主蓝昱面前献丑?”

    表现得非常自然而然,好像是一直灵体化拱卫在御主身边一般,archer大大方方地现身出现在了洛夫廷的身边。他一边冲着rider作了个简单的行礼,一边不动声色地回敬出berserker的真实姓名。洛夫廷注意到他的衣着和造型似乎都和刚露面的时候有些区别,但很配合地按捺下了当众探讨这种问题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紧张地目送着berserker主从好整以暇地准备从战场上撤离。

    不,与其说是撤离,不如说对他们而言,就只是一场轻松的闲庭信步而已。

    Berserker把目光从突然出现的archer的脸上收回来,转过身推着轮椅,不紧不慢地沿着小路走进了暗沉沉的夜色里。

    尽管刚刚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得足以成为洛夫廷前半生中最奇妙的经历,但实际上这一夜距离破晓也还尚且漫长。

    目视着那一人一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阿尔金率先松了一口气,在rider无言的配合下,飞到了洛夫廷的附近,急匆匆跳到地上兴冲冲地冲着他跑了过来:

   “洛...洛夫廷同学,你有没有受伤?”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洛夫廷不由自主地轻松起来:

   “自力更生之下保住了性命,倒是你...”

    突然降落在他俩中间的rider轻盈扬起的袍袖,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两人毫无芥蒂互相接近的意图。

    Archer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就着这个动作笑眯眯地上前一步:

   “这位前辈...”

    Rider收回双手,给身后的阿尔金让出视野,拢起修长纤细的手指矜贵地施以古老的礼节:

   “御主的朋友,还有这位道友,多谢之前的相助。”

    “嘿嘿,rider姑娘就是这个风格啦,说不定意外的以后会和洛洛你很合得来呢。”

    阿尔金不动声色地打着哈哈从rider身后绕了出来,毫无芥蒂地慢悠悠晃过archer的身边,自然而然地从洛夫廷手中接过了依然不省人事的马克思神父,冲着洛夫廷略带歉意地眨了眨眼睛:

   “虽然没事就最好不过了,不过你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吧?咱们还是先找个方便的地方安顿下来,大家再讨论讨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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